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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之二 暗淡的圣光

序章之二 暗淡的圣光

清晨的阳光穿过彩色的玻璃照射在鎏金的神像上,袅袅白烟从精美的香炉中升起,檀香的气息溢满了整做神殿。

穿着精美教服的老人手握着代表着神权的廷杖坐在高处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骑士说道:“他们已经闯进来来了吗?”

“嗯,没错教宗冕下那些异教徒已经攻破了我们的防线,恐怕马上他们就到这里了,所以还是请冕下尽快离开。”铠甲上满是血迹的骑士跪在老人面前的青石板上泣不成声地说道。

“你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看着自己面前跪下的骑士,老人许久后才开口说道。

“我是维亚圣教的教宗,我在神的面前许下过要侍奉神一生的诺言,所以我又怎么可能离开呢?要知道这可是在背离我的信仰啊!”

“可是如果您走了,那神的信仰怎么办。”听到老者话后的骑士仍不死心地说道,希望用这种方法来改变老者的想法。

“神至高无上,又怎需我等凡人传播祂的信仰,你我所做的只不过是替神看管这片草场罢了,所以你的担心没有一点道理,我之死对神来说无关紧要。”

说完这句的老者没有给骑士一点再次辩解的时间,便迈着步子走出了大殿。

外面的整座城市都在燃烧,滚滚烟尘遮挡住了整片天空。

耶路撒冷这座古老的城市在一片火海之中痛苦地呻吟着,原本壮丽的城市在惨烈的战斗中早已化为一片废墟。

“真是一片地狱啊!”老人一边行走在破败的街道上,一边怜悯地看着这座城市说道,也不知是在怜悯这座城市,还是在怜悯自己,亦或是在怜悯这个无奈的世界!

穿过一条条的街道,老人来到了他这一行路的终点——穹顶。这是耶路撒冷最高的地方,也是老人平时喜欢来的地方。

曾经在这地方老人可以欣赏到整片城市的风景,感受所有信徒的喜悦与幸福,每当这时老人就会情不自禁地开始向那位伟大的神祈祷,感谢祂赐予给所有人的美好生活。

但现在这一切都不见了!

在大秦帝国与曙光协会这两大巨头联手下,广阔的莫兰德大陆上没有人能够抵挡它们的意志。

理所应当的,这个‘没有人’包含着维亚圣教的存在。

看着城内的熊熊烈火,老人突然觉得自己很失败,身为神的子民但却连神的牧场也不能守护,恐怕自己是史上最无能的教宗了吧!

眼泪从老人的眼角滑下,又在滴落的一瞬间被火热的空气蒸发,所以说世界其实从不给人感伤的机会因为哭泣对解决事情没有一丝用处。

“你果然会在这里。”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老人身后传来。

老人惊讶地回头,看见一个白衣白裤的少年。

“没想到毁灭这一切的主导者竟然只是个孩子。”老人低声说道。

虽然老人的话语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是除了敌军的最高领袖外,老者不会相信还会有人有着和自己面前少年一样的自信。

这是唯有站在权力巅峰的存在才会的气质。

“怎么很惊讶吗?”少年用自己稚嫩的脸庞露出笑意,“看起来这个家伙根本就不像统帅吧!”

“是有一点?”老人毫不掩饰的说着,“不过我更惊讶的是,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这个啊!”少年的脸上露出了思索的神情,“或许是因为我小的时候被欺负后也很喜欢站在高处俯视下方的原因吧。”

“在你看来这场巨大的战争只是一次强者欺负弱者的游戏吗?”老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

“这有什么问题吗?”少年的表情十分认真,“你们是弱者啊!弱者就该被强者欺负啊!”

“可是我们并没有做错什么?”老人突然变得有些歇斯底里起来,“我们只是在建立自己的家园啊?”

“这里原本是一片废墟。”老人愤怒地用自己手上的廷杖敲击着自己家下的土地,“可我们现在把它变成了一座城市。”

“那里原本只是一片种不出任何植物的荒原,”老人又把自己的手指向了远方,“可现在它已经成了一片肥沃的土地。”

“在神光的沐浴下,我们拥有了共同的信仰,我们互帮互助,我们勤劳勇敢,我们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才会得到这个结局。”老人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与痛苦,。

“我不知道。”少年直视着老人的眼睛,“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只知道自己得到的命令是覆灭维亚教会,”说到这里的少年停顿了一下,“一个不留。”

“看来你也是个可怜人啊!你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明白啊!”老人慈悲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少年,流露出怜悯地眼神。

“或许吧!但可惜的是,我不需要弱者的怜悯!”说完这句话的少年提步向老人走去,四周所有的影子随着他的步伐游走起来,然后化作了一片聚集在他背后的黑暗,不断翻滚的黑暗中像是酝酿着什么魔鬼一样。

灵能·黑暗——一切暗与暮的绝对掌控者。

“神教导我们,以友善对待你的邻人,以凶恶对待你的仇敌。”看着少年身后的那片黑暗,老人举起了自己手中廷杖。

金色的光芒从廷杖的纹路中开始蔓延,然后廷杖的顶部出现了一道由光凝成的屏障,看似轻薄的厚度下有着无比的韧性。

灵能·圣光——神赐予最虔诚信徒的礼物。

一时之间光与暗界限变得无比分明,像是地狱与天堂交界处一样光暗分明。

剧烈的碰撞在光与暗之间发生着,无论是少年的灵能·黑暗还是老人的灵能·圣光,两者都像沸腾的水一样翻滚着,一道又一道的光影波浪出现在了这片狭小的土地上。

没有试探,也没有任何阴谋诡计,老人与少年就直接用自身灵能开始了最野蛮最暴力的碰撞与消耗之中,不需要任何技巧,也不需要什么辅助,只需要你比你自己的对手坚持的更久就行了。

这所有的一切就仿佛回到了过去的骑兵冲锋一样,你手提长枪,一往无前,没有退缩的余地,也没有躲闪的空间,你需要做的就只是前进、前进、在前进而已。

用自己的权与力碾碎一切挡在你身前的事物,这是最暴力的战斗也是最残酷的战斗,你甚至连中途退出的权力也不曾拥有。

少年的黑暗就与老人的光明在长长走廊上不断对冲着,每一缕光明的消失都代表另一道黑暗离去,但在此同时又有更多的光明与黑暗出现在这里,机械又野蛮地重复着刚才的过程,周而复始,仿佛漫长的没有终点。

时间过了许久,但又像什么也不曾过去一样,少年的黑暗不曾前进一步,老人的光明也不见扩大。

“诶!”像是对着这个局面厌倦了一样,少年叹了口气,一把黑色的长剑随之出现在了他的手上,晶莹剔透的剑身上缠绕着数道黑色的光芒。

“暗黑叹息!”老人的心头瞬间出现了这把剑的名字,曙光协会“阿瓦隆研究所”的最高科技结晶,号称世界最强灵能兵器的存在。

“是时候该结束这无聊的一切了。”少年将自己手中长剑挥向了老人。

仿佛鲸吞吸水一般,数不尽的黑暗随着少年的动作涌入了这把剑,然后化作了一道剑芒斩向了老人。

就像传说中的摩西分海的故事一样,所有阻挡在这道剑芒前的光明全部被斩成了两半,它们甚至减慢一点这道剑芒的速度都不能做到。

势如破竹!势不可挡!

除了神之外,恐怕没有任何人能挡下这一剑!

剑芒就这么飞速地切割着老人灵能形成的光明,老人竭尽全力将自己的廷杖举起想要抵挡这一剑,但却仍不能阻止这必杀的一剑,剑芒依旧在前行着,直到刺入老人的胸膛才停下了自己的步伐。

“真是可怕的一剑啊!”老人低头看了看自己胸膛的伤口,从左肩一直蔓延到腹部,已经没有了任何救治的希望。

代表着神权的廷杖从老人无力的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弹跳了两下发出了清脆的声响,最后滚落在了少年的脚下。

曾经象征着神权的它现在就与一件路边乞讨者助行的拐杖毫无区别。

其实再伟大的存在在跌落神坛后都会展现自己狼狈的那一面,就像是少年脚下的这根廷杖,或又是那个因痛苦而坐倒在地上的老人。

用尽最后的力气老人将自己的双手握拳靠在了自己额头上,平静又庄重地从他的嘴里缓缓吐出。

“您是一,亦是万。您是刹那,也是永恒。您无处不在,您亦无所不能。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

少年静静地看着老人做着自己身前最后一次的祷告,就像一座雕塑一样平静,仿佛这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无关,这所有的一切都不能让他的内心泛出一丝波澜。

“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老人声音越来越轻,但他的神情却越来越平和,仿佛那虚无缥缈的神真的抚慰了他的伤口一样。

“哪怕死也不肯放弃自己的信仰吗?”带着嘲讽的眼神少年跨过了老者的尸体。

“真是个偏执的家伙啊!”少年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留下了不知是赞扬还是其他语气的话语。

莫兰德大陆1567年春,东西大陆主导者大秦帝国曙光协会联手发动灭教之战,同年秋天,灭教之战结束,维亚教会这个曾在莫兰德大陆有着辉煌过去的教会彻底毁灭。

同年冬日,大秦帝国与曙光协会在自由之都签订了《第九条约》。条约规定不管何人组建,也不管有何目的,凡所有出现在莫兰德大陆上的宗教组织皆为非法,大秦帝国与曙光协会都有共同剿灭的权利与义务。至此莫兰德大陆历经了长达一年之久史称‘宗教灾难’的事件,共有一千零三百二十个宗教组织被剿灭,莫兰德大陆从此陷入无宗教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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